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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小写的o噢!

嘉厨 嘉吹 嘉嘉是世界的宝物

嘉瑞!

“你要爱这荒野上的风声胜过爱贫穷和思考”

“暮冬时烤雪 迟夏写长信 早春不过一棵树”

【嘉瑞】孤岛

*以后这个号就用来发凹凸相关吧
*相信有缝隙的地方即有光




格瑞侧过头。
水龙头被开到最大,水流与碗筷上的洗洁精泡沫肆意碰撞,发出微弱的“噗噗”声。他感觉到有个人在身后闹腾,很不安分。几秒钟后,腰际被一双手臂环住,力道有点大,约莫是被当做了踮脚的借力工具。
果然。
嘉德罗斯在尝试把下巴枕到他的肩膀上。
柔软的黄毛擦过他的颈窝,像初春裹挟着花粉的风掠过耳畔,一阵一阵酥痒。


他把视线重新挪回到手中的盘子上。雪白柔软的泡沫从碗沿落入青黑色的瓷器中央,汇聚,相拥,却又很快被水流激荡开。
循环往复着在这一秒聚合,在下一秒分离的过程,疲惫,却也无可奈何。




霜降未至,寒露时节的薄暮冷而疏离。绣有卡通图案的暖黄色窗帘半掩着滤过阳光,把厨房里的些许温度和屋外的秋风萧瑟剥离开。饭桌上,四季常青的吊兰被斜插在五色釉瓷花瓶中,透过狭窄的门缝,细碎清甜的桂花香。
他叹了口气。腾出右手在毛巾上随意抹干,再在那颗脑仁上轻轻敲个爆栗。


“嘉德罗斯。你太闲了,去给花浇水。”
祈使句。
却是缓而温柔的声线,仿若锋利的月光在尝试抚平汹涌波涛,焦躁的褶皱一点点展平。




“格瑞,你这样活着多累啊。”
他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,嘉德罗斯已经切好了一只苹果。不大,半红半白,像极了童话故事里那枚甜蜜的毒药。他拿起白的那块,把鲜红漂亮的半边递给格瑞,“为什么不愿意放纵一下自己呢?”
那个人的面色透露出些许疲惫。这样的倦怠已经在他眼眸深处驻留了很长时间,他摇摇头,再稍稍推开伸过来的手。
他不满,嘟起嘴道∶“没毒,我又不是王后。”
格瑞看都不看他∶“我不认为自己是强者,所以没有放纵任性的特权。”他迟疑了片刻,又从嘉德罗斯手中顺过那半边白苹果,捻去棕蒂,“而且,我也不是白雪公主。”


嘉德罗斯已经打好腹稿的一肚子泼皮无赖,被硬生生噎在喉咙口。




孤独的透明星球环绕着恒星,轻轻地,缓缓地,旋转。
细腻寒凉的日光在两张年轻的面庞上勾勒图案,顺着时间的痕迹与沟渠,竟不经意间化作了一场腥风血雨,宿世雕花。
他们在彼此的瞳仁深处,找寻到同一种东西。
是为,同病相怜的哀伤。


怜何?哀何?
在各自的黑暗里摸爬滚打的两个少年,最终一个成了疯子,一个成了哑巴。
而疯子失了理智。哑巴丢了心。




格瑞把半个苹果咬在口中,翻卷好袖管起身,怀抱起吊兰移进阳台。
嘉德罗斯一边扯纸擦着水果刀,一边歪头看他。在家中,那人银灰色的长发通常不像往日一般高高竖起,而是垂在额前微遮住半阖的眼眸。略显倦态的苍白面庞融入清晨日光,异乎寻常地好看。


很久很久以前,嘉德罗斯就在想∶这样清清冷冷的人,最后到底会选择和什么样的家伙凑合凑合过一生呢?


想着想着,自己就变成他的枕边人了。




嘉德罗斯拥有世界上最明亮尖利的眼睛。所以他照亮他,救赎他,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予他温度。
但他也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刺穿他,伤害他,让他踏过一路荆棘,遍体鳞伤,裹挟着满目苍痍去拥抱他。
如同两座截然不同的孤岛,一座藏匿冰川,一座滋养火焰。隔着万里河山,只适合遥遥相望。


“格瑞,跟我走吧。”
流星划破天际后的碎片带着余温在金黄色眼睛中溺亡,嘉德罗斯难得用温和的语调轻唤他的名字。他比划着指向手中的苹果,又指指自己的眼睛,粲然。
那个笑容如同在空气中划出的金色弧线,明亮地略微有些夺目。
格瑞失了神。

所谓无底深渊。
下去吧,下去也是前程万里。




清冷安静的少年躲藏在时光背面,轻轻一笑。
像是一道偷渡入海底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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